在芬兰不谈设计谈什么?

(来源:澎湃新闻)设计和芬兰当然有着解不开的关系,我刚到芬兰的那天就去红山区(Punavuori)朝圣了,路两旁全是家具、古玩、旧货、杂货店。我们打卡了大师阿尔托夫妇创办的家居设计公司Artek旗下的二手系列 2nd Cycle。至于国内常说的Iittala、玛莉美歌,在芬兰已经算不上什么设计、奢侈品,我们住的公寓里,水杯酒杯全是它们。就种感觉,有点像早年喝星巴克,自己觉得手上拿个美人鱼杯子特有范儿,其实和喝矿泉水没有两样。

冰天雪地使芬兰诞生了独特的文化与幽默感?

关于桑拿

无论公寓、酒店,无论首都、市郊,桑拿房都是芬兰人民房屋里的硬件必备。据民间统计,有差不多320万个桑拿屋,超过了这个国家人口数的一半。我走了半小时的路程,来到了依然保留柴火烧的桑拿房Kotiharjun。

两种收费方式,区别是要不要毛巾。客用毛巾都在售票室内的架子上,五颜六色而非统一白。灯光昏暗,装饰画引用了芬兰古老的桑拿历史。出门时,三个老爷爷赤膊坐在室外,享受着冰火两重天。

还有一家在市中心的Yrjonkadun Uimahalli,兼带泳池和桑拿,分为男士日和女士日,因为,每个蒸桑拿的人都得尊重传统,裸身。

桑拿浴室乃是冬日里的温暖之光

芬兰人何以如此执迷桑拿浴?之前看旅行作家迈克尔·布斯(Michael Booth)在书里这样猜测:“是出于某种固有的受虐倾向,还是出于它的反面——大丈夫气概?是芬兰人觉得自己理应在日常生活中受到这样的惩罚,还是说这里的气候一年到头没几天暖和,格外渴望彻骨的暖意?”

这种根据结果往前的推论,很可能是作者在不能用手机的桑拿房里得到的。据说芬兰人中抑郁症比例很高,每个人到了冬天都在想:我能不能熬过去。不过,我倒是在想,如果只是因为寒冷,为什么加拿大人没形成桑拿文化?

关于圣诞老人村

芬兰与圣诞老人村,几乎成了捆绑在一起的两个词语。

去圣诞老人村要坐小火车,毕竟也是看过《极地特快》心存仪式感的人。这趟车晚上18:52从赫尔辛基始发,第二天早上7:28到达官方意义上圣诞老人的家乡罗瓦涅米。

火车卧铺十分整洁

语言不通、找不到北这种顾虑通通用不着有,只要往无处不在的黄皮肤人里扎——趁这趟车的很多都是国人,而且,整个形势,不亚于春运。

我们买的是卧铺票,大约一千人民币。两人间,带独立卫生间、床脚储物格、迷你观景窗,最主要的,床头床位都有充足的插座,水杯位置,以及速度还算靠谱的wifi——螺蛳壳里做道场这点本事是好的。

去年开始,国内也开通了往返“抚松(长白山)和沈阳”的雪国列车,也是正好一夜。雪国列车上有专属管家、美食美酒,其中两个车厢还被改造成了活动室。不过车厢条件还停留在绿皮火车年代,洗手间也是公用。

芬兰第一打卡景点圣诞老人村

但,芬兰的目的地圣诞老人村就坑爹了,整一个露天shopping mall,远在北欧的净土也未能躲过商业侵袭。收款台上都摆上了支付宝收款二维码,生怕国人忘带现金。

最有仪式感的就是写明信片了吧(有个柜子里堆满了信件),有人图个北极圈里邮戳,有人发了慢送——第二年圣诞会收到,相当于预约了一份圣诞礼物。除此之外,别无可恋。

关于芬兰式幽默

芬兰人的寡言,几乎是共识,不知道是对外界负面形象的反抗,还是历史创伤的表现(街道上的房子都很俄式),或者只是天气(和桑拿一样归功于天气)。甚至看过有人将芬兰人和日本人作比较,说他们的共同点是:几乎不使用身体语言,善于倾听,从不正面冲撞。

但也暗藏幽默。

在罗瓦涅米,我们下榻自以为很小众的树屋酒店Arctic Treehouse Hotel(其实并不小众,全是国人)。

房内没有座机,中国人靠微信和前台联系,叫过两次,一次是咖啡机没法用,一次是预约第二天接我们的时间,虽然对方微信连头像都没设置,但是相当靠谱。

晚上,到了威士忌时间,想要些冰块,久久才有答复。而小哥送来整整一桶冰后,笑加了一句:屋外全是冰啊。

还真是这个理儿。这是独属于冰天雪地里的幽默。

说到酒,还有个题外话。在北欧,相对来说,酒是便宜的,提神的咖啡是略显贵的,大概漫漫长夜,清醒是不对的。这也导致芬兰人体内的酶要比其他人高,醉酒触发了芬兰人体内的尚武精神。

还有一则幽默是我们自己制造的。

在赫尔辛基时,我们住在Aallonkoti Hotel Apartments,全白系列套房,沙发软而宽,是红山区家具店能看到的那款。果然是明星效应,大家居然放着床不要,争着睡沙发。

人人争睡的大沙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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